sissi
2007年8月4日 星期六
我不忠誠的朋友在我的子宮內窩了86天之後,心不甘情不願的來赴約了。
或許是溫暖而美麗的子宮令她眷戀,所以我也不得不去習慣對她的等待。
她離開子宮時是那麼依依不捨,讓我只能吞下雙倍份量的止痛藥,承受她的憤怒。
在妳的床頭櫃中翻出了衛生棉,滿滿一抽屜,妳總是把不同品牌的衛生棉一片片排放在抽屜裡,白的藍的粉紅的小圓點的小蝴蝶兒的小花紋的各色包裝,妳說這是隨機取樣。
每個月總有五天,妳蹲在抽屜前像小孩選擇糖果一樣,挑選著要使用的衛生棉。當我倚在門框看妳東翻西揀的時候,妳就會像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似的說,這是一種樂趣。
我把整抽屜的衛生棉倒在妳藍色的床上,並且希望我挑到的那一片是不織布材質、纖薄加長、有翅膀的。
我對織優朗材質過敏,妳知道的。
或許,妳並不知道。
止痛藥並沒有發揮預期中的藥效,我不忠誠的朋友還在哭喊掙扎著,於是我吞下適當劑量的安眠藥,並且蜷在妳滿是衛生棉的藍色被窩,慢慢陷入一種像海浪一樣週而復始的反覆搖盪。
在昏沉中,我揣想著自己的子宮,柔軟的、潮濕的、沒有光害的地方,似乎很適合治療失眠。
而妳不在家的夜晚,我總是失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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